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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以来,一直都有stage fright(参看page 24),但虽然出丑,最终却也没有搞砸什么事。中二时候,真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搞砸了,使我自那时起,stage fright阴影更深。

话说农历新年将近,又该是华乐团和其它音乐团体上台演出的时候了。我还记得,我们演出的曲目是一首《恭喜恭喜》,就是那首“冬天已到尽头,真是好的消息……”,还有一首《迎春花》。虽然我把这事复述给了不同的朋友过,但现在想想,我想那时出丑时只是彩排,不是演出。尽管如此,这也可列入噩梦级的一天了。

当时的演奏彩排,是由一个个团体轮流上台演出的,而演出时处理声效的人会作调整,模拟当天的准备。我有一些在口琴团的朋友,也有一些在六弦琴社团的朋友,所以心情很紧张,一直祈祷不要出错。到我们演出时,大家开始弹奏了。我当时是整场演出唯一的一把扬琴(9级师姐没来,她好像直接出席现场演出),而开始时也都弹得不错,但到了中间一段时,整首新年歌转到了由我一人独奏的部分,我就开始受不了压力了。轮音轮不上,节拍乱掉,音节明显弹错,最后我脑袋一片空白,停了下来。那时候真的是,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好在当时的华乐主席也在场,来个巾帼英雄勇救文弱书生!她太帅了!当时她不是演出的一分子,而是在台下做管理方面的工作,但她见我崩溃后(对,就是这个形容法。我那时像弱智一样,两眼呆滞,就只差没流口水了),不疾不徐地拿了一把琵琶,缓缓走到台中央,坐在一个位子上,抓住大家的注意力后,就开始接着我的独奏弹下去……世界又开始转动,齿轮恢复转动,时间重新流动,我非常感动,而且松了一口气,大伙也在独奏结束时默契地又开始了大合奏……

我那天紧张、害怕、不知所措、最后发愤图强,新年时才好运气没出状况。那时的主席后来到了新加坡华乐团了,我去过她的个人华乐独奏音乐会,看她谈古筝的气势,太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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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中二的班同学真的有许多奇人异士。名号方面有两组人算得上出名,一个是“七姐妹”,一个是“五大天王”。为什么我说班里奇人多呢?除了以前介绍的美术高手J和S,还有音乐天分极高的同学(五大天王的一王)外,还有一个“采花贼”……

此贼亦是天王之一,名副其实地爱“采花”。当时我们问他在干嘛,为什么午休不去食堂吃,他竟然跟我们说他吃花蜜就行了。哇噻,酱夸张,吃花蜜?我倒无所谓,一盘鸡饭肚子也就差不多了,可就苦了学校里的花了,究竟要摧残多少花才吃得饱啊?更不得了的是,此天王的采花癖好,大为其他天王赞赏,而他们竟也纷纷仿效!真令人怀念啊,虽然这种奇人的怪异行径仅持续几天,但那几天里却有许多班里的人从班里的不同角落慕名而来,一睹菜花异象,看五大天王如何选花,如何将犹如玉液琼浆的花蜜“挤出”,还大大地赞叹他们以此为生的,不食人间烟火,不去食堂吃饭的大毅力!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人现在已经是个模特儿,就不知,以前的采花真花作假,如今是否有达到返璞归真的境界?

五大天王中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当年拍candid shot照片时,竟然心血来潮出了个“挖鼻孔”搞怪动作,学校以破坏校风为由并没把照片洗给我们……唉,太强了。

还有一阵子,他们研究出来一个新玩意儿,吹泡泡!吹泡泡,多么好看又好玩的活动。一颗颗泡泡吹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都有彩虹在泡泡面上流动,晶莹剔透,随风飘飞,好不浪漫。但人家是谁啊,是天王!他们玩的吹泡泡,堪称天王恐怖级别的,竟是以口水吹出泡泡,再加上多一点口水使泡泡凝而不破 ,往楼下吐去!唉,五大天王就在那里看谁能凝出更大更多的泡泡……连我都受了些影响,尝试了一下下,但失败了。天王级的玩意儿不容易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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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乐团活动不少,而且我参加得蛮开心的。记得有一年的新年,是龙年吧。我们华乐团就做了一条巨型龙,放到了staff room外头,吸引了不少人。

那条龙身长少说也有五米以上,龙鳞使用红包贴在styrofoam上制成,十分壮观。可我们这条龙太大了,每一“截”身体都很重,贴不上墙壁,最后还得动用melted silicon glue才成功地贴上了“巨龙”。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hmm,我当年应该是中四了。我想这条龙和当年中二所见的“下山虎”各有千秋,都是令我很骄傲能够参与其中,或能够成为“一份子”的杰作。

既然谈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也就顺便说说中二时候,racial harmony day我们2B99的演出吧。大家依旧十分团结,热力十足。我记得我们很认真。一些人写剧本,一些人还跑到了人协租了几套服装(服装好像是S选的,不清楚,因为我依稀记得她的美术天分也有服装品味这一块),大家排练时,乐趣无穷,笑料百出,通常忙到傍晚时分天黑了还没回家。

种族和谐日当天(这一段描述若有什么不对/记错/漏提的,知道的人可跟我说说一下,哈哈毕竟我这部落格是为自己作传,或类似的事,记错了没意思嘛),我们又一群人上台表演,(我自己好像不包括在内,没表演),记得当时的剧本真的很精彩,有媒婆,有巫师(?),还有其他的种族/职业,hmm,服装上像一个小规模的881吧(不包含性感/清凉指数的比较)。最后有没有得奖?不记得了,不清楚,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够记得这一幕,就已经代表了它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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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抗拒上课外活动的日子终究有结束的一天。当我的扬琴技艺提高到一定水准后,身心也轻松了不少(虽然到今天我还是不懂得怎么为扬琴调音换弦)。

我在华乐团里也认识了一些人,同时也认识了一些好学长,日子开始变得精彩。在练习之间,我可以去别个小组看看,玩玩他们的乐器,看能不能副修副修一下下,而选择的第一项自然是当初没选上的笛子咯。在朋友的悉心教导下,我也能吹奏笛子了,虽然说不怎么动听,但也颇有趣的。

另外我也常常到打击乐小组去,学学打鼓,敲锣,弹木琴、铁琴、还有从来未听过的云锣(弹奏时犹如天籁之音)。无聊时会去拨弄一下钹、三角铁、大小木鱼,不过至于其他乐器,我则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了,毕竟难以全都学上手。听过见过的胡类有普通的二胡,中胡,高胡,还有较特别的板胡。

笛类除有各个大调的横笛外,还有令我兴奋不已的箫。可惜,尽管我怎么学,就是无法吹奏那管箫,难度太大了,唯有见过教练吹奏过,酷。

中二时候,我担任了总务职位,终于遇到了一位也担任总务学长,pq,日子更加充实。分内的工作除了每次练习要提早前来打开华乐室,结束了要把华乐室锁好,交还钥匙外,也参与迎新会,中四学长学姐的farewell party,每年的中秋、新年庆祝会等大小不一的筹备工作。每年逢年过节都很忙,班里,课外活动两头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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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呢?自己练lor……或者是教练有空的时候会来教教我。真是没料到会这样啊……

那时每次来华乐练习都很抗拒,一度感到很不开心,人家是抗拒上学,我是抗拒来课外活动。因为不仅很寂寞,而且一点都不好玩。先别说每个乐器的基本难度:不看乐器之下弹奏(因为眼睛要拿来看乐谱),我发觉扬琴对手腕动作要求很高。为了达到拥有高密度的“轮音”,两手必须高速上下摆动(想象高速仅用手腕连拍50下苍蝇拍,而且速度必须比“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快),这项绝技我至今仍无法很好地做到,更别说刚开始学习时,感到多沮丧了。

苦痛还不止如此啊,每个人都学会了调音,唯独我不会!一方面是难度问题,比如说二胡只需调两条弦,柳琴、琵琶、中/大阮、大提琴和倍大提琴都只调四条弦,而我扬琴一个音,比如说调一个G音,就必须调四条弦!扬琴有多少音啊,要调到几时啊。这也就算了,我可以慢慢学,可就因为扬琴的弦多难调,走音时教练每次都懒得教我,他自己有空才帮我调,而当我问我的搭档(那弹另一台扬琴的女生)怎么调音时,她跟我说:“用调音器”。我吐!(血……)这我知道,可没人教过我怎么用啊,然后要用什么把弦拉紧,怎么看调音器?弦断的时候又怎么换?

所以伤心是有原因的,抗拒是有理由的。每次看到人家到华乐室第一件事情就是调音,我都一阵无能感,每次走音都不能自己调,不是找搭档,就是找教练,还要看他们有没有空。这种每次麻烦人家的事,依赖他人的事,我不喜欢。

还没完呢。整个华乐团就只两个扬琴手,所以我也参加大组合奏练习。由于只两台,所以每次弹错都很明显,听得很清楚,尤其扬琴常常弹节奏,弹bass,弦乐器一起来,很明显,有独奏时更明显,这种在大家面前一再露出实力不足,扯后腿的感觉,令我很难受。(这感觉其实跟明明知道会fail IPPT,却必须去考,在大家面前承认“不能做”,“做不到”,是一样的,很受辱的感觉)。haiz,而错的人大多数都是我,毕竟搭档grade 9啊,现在弹奏的虽不算入门级乐曲,但普通难度跟9级相差毕竟深远,她又怎会犯初级错误?结果我觉得有一种假象,“哎,又是宗良弹错了,大组合奏又得重来了”(因为犯错时,教练会停下合奏,针对错误讲解,然后再来),扯后腿的负担是很重很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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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生涯的课外活动是我重要的一部分,必须说说。中一选课外活动时,每个学生都可以放三项选择,我记得我的是1)华乐,2)中文戏剧,3)忘了(有可能是scouts或boys brigade)。

那时候真热闹!到处都在进行招生活动,NCC在操练,scouts在示范搭建木塔,各个球队在选拔有潜力的新生,音乐团体在给新生介绍乐器,作小段的示范,也让我们试着玩……我那时心里毫不犹豫地就选了华乐作我第一选择,毕竟小学的时候我就在学校里学过柳琴和二胡,对华乐挺有兴趣的。

我本来想选笛子的,哈哈事实上那一届进入华乐的男生就有几个想选笛子。吹笛子帅嘛,哈哈。由于僧多粥少,必须进行考核,谁吹得出声音谁就能选修笛子。唉,结果输了,左吹右吹都没声音啊,可对方一吹就吹响了,后来才了解到他来自音乐“世家”,家里有好些华乐乐器了,可能自小有所接触吧。

待我考核失败后,其他人也选好了,我只好选那剩下来的……杨琴。haiz真是命苦啊,从此我的恶梦开始了。

首先是形象问题,要我拿两把“苍蝇拍”打来打去,太不帅了;再来是学习难度,乍看之下,gam phua,你妈个大西瓜,这台琴到底多少条弦啊,看得我眼花花,每一处能敲打的地方又那么小,不是打错音就是打到木。

然后,看看每个乐器小组都有学长学姐教,有问题可以请教他们,没事可同其他同组新生交流交流,可我这组却只有我和另一个女生,而她也是新生,根本没学长学姐,那女生以前又是学过扬琴的9级(grade 9)高手,直接参加星期五的大组合奏练习,落得我星期三只能自己一个人蹲在地上画圆圈……(to be co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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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的农历新年即将来临时,我记得班上好多人留下来帮忙把教室布置一番,令我十分高兴。我们一边忙一边彼此互相认识(毕竟从入学到新年我记得不到一个月,最多两个月……),虽然提起来有点怪,但我只记得当时我的朋友要我帮她做某件事,不知我是听不懂还是做不到,她说了一句,“宗良,你太令我失望了!”,让我至今仍印象深刻。

当然,她是开玩笑的,所以我每次记起这一幕,总觉得那时大家都互相逗着玩,好不快乐(btw “好不”sth=“很”sth)。那时候课室的墙在高处有一排玻璃窗,我们还在麻将纸上画了许多生肖贴了上去。我们也在班上挂上“旺来”,还有一些红包纸制的装饰,有没有对联我忘了,应该没有吧。

说到这里,我又要说说班上艺术天赋颇高的另外一些人了。除了之前比赛的音乐高手,如今又出了两个绘画高手。J和S擅长绘画与着色,不过在绘画上是J更胜一筹,在着色上则S造诣较高。我记得,中二农历新年时,她们两双剑合璧,画了一幅颇大的“猛虎图”。可别小看这画虎的难度,由于体积几乎是两公尺对两公尺,如此大面积的上色和绘画都不容易。

我忘了我中二时还在不在班委了,但想来即使在,也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吧,依旧是没点子,靠同学的天赋与努力弥补,像当时这幅猛虎图就是我们的镇赛之宝,许多老师上课时都会赞一赞,许多其他班的同学也会跑来看看这“传说很逼真,很好看的下山虎”。我那时心里真是充满了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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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的时候,带领了全班参加歌唱比赛。其实也说不上带领二字。当我们通过audition时,大家都干劲十足,而在我不知该怎么安排下一步时,有人提议了我们借音乐室练歌。

于是就这样,大家安排了固定时间往音乐室里跑。每一次练习都万分困难,一方面要让大家安静下来听从指示不容易,一切是那么的闹哄哄,乱糟糟地,另一方面要怎么改进,我们也没什么主意,只好一次又一次地重复唱我们点选的“A Whole New World”。

因为这场比赛的原因,我看到了班上一些有音乐天分的人,他会弹钢琴,而在比赛时就是他给我们伴奏的。我听说他艺术天分很高,后来又学了好几门乐器,都有不俗造诣,还自学摄影,更当上了职业级的摄影师,设立公司接拍婚纱照。

话说回来,比赛当天,我们全班一起上台演出(跟其他班比起来,我们更想让班上的人都参与演出的体验,分享一起准备的过程),一起唱那首迪斯尼乐园,阿拉丁的主题曲。只可惜我们对大合唱几乎毫无经验可言,结果效果不是很好,声量太微弱,跟另一派出一男一女双重主唱加上一些小组合唱的,唱着同样一首歌的班级根本比不上,所以也没赢到什么。

不过,A Whole New World的歌唱比赛成为了全班共同的记忆,是大家一起全程参与的一次宝贵经验。这使大家的感情无形中更加深厚,后来即使升到中三中四,还会听到中一二的老同学在Friendship Day那天点选A Whole New World献给当年的2B’99 (1999年分开时,已经是2B了)。这是我们2B‘99的灵魂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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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中二作主席时,我深深地感到自己毫无领袖才能,尽管如此,我仍然很高兴自己能够当上此职(虽然以后不太会想去当此类工作),因为我通过这职位得到了许多和同班同学共事的机会,认识了许多人,交了一些朋友。

每一次开班委会议的时候,老实说都算是失败的(即管我觉得其中实在是乐趣无穷)。班委会议一开始,我们商量了0.5秒的正事后,便开始谈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八卦……好该回家了,哈哈yay,又失败了(我又要拿头撞豆腐墙自尽了)。这种无力,无能,无奈的强烈感受让我日后对一切指挥职位本能地却步。

不过尽管我效率与能力如此低下,但我真的必须承认我们那一班的同学都是一群充满热忱,非常热情,很讲义气,对同班同学没话说的人,有许多活动,都是大家团结一致进行的,虽然有些成功,有些不太如意,但我觉得我们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群好朋友。全班的支持其实替代了班委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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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中二,我的班级任是一位叫做Mr Joseph Tam的男老师。他蛮年轻,也蛮好的。哈哈,因为我记得中一学年刚开始不久我们全班就闯祸了,而且没被他严惩……

那时候我们开了一个庆祝派对。Hmm,好像是庆祝选出了正副主席?好像不是,也有可能是庆祝副主席的生日……总而言之就是闹翻天了啦……

我们准备了一批正常,对生人无害的东西,比方说米粉,鱼丸,零食,汽水等食物;同时也准备了一批在那个年代那个时候颇有破坏力的东西——“阿鼻地狱水弹”,哈哈ok,普通水弹。

唉,一个充满爱的庆生派对就这样逐渐升温,大家慢慢被水冲昏了头,一个个拼命地填充水弹互砸。战争爆发了:先从课室里开始,当人们见识到被水单砸后的狼狈样时,女生们都疯狂了起来,死命尖叫,四处逃亡,男孩子也不落人后,一声声野兽般的吼叫传了出来,几丝颠疯气氛在四周弥漫,增加,大家也在枪林水弹中将战场扩大。

有没有看过杀人魔恐怖片?杀手追着你杀来,你拼命地逃,但最要命的是心里那恐惧被抓的心理……那时我们就这样,一批杀人魔男生,追着一批有男有女的主角,水弹一颗颗地轰了过去。水弹落到了走廊,水弹落到了楼下的楼墙,水弹从高楼轰出,击向对面的礼堂,落到了楼下的草地,楼梯,惊动了好多人……

唉,乐极生悲,那时老师显然被惊动了,知道是我们一年B班干的好事后,级任老师就来训我们了。还好他没训得太厉害,可能是我们看起来都真心在忏悔的关系吧。我记得女班长很伤心,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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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开学一个星期前,我到了学校的教堂参加了他们的一次活动。我小时候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那时候接到邀请,就傻傻地去了。后来回过头来看,才发现那次的service其实有满浓厚的宗教色彩,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是某种compulsory的迎新会之类的活动。

我那时第一次参加类似活动,听他们讲圣经里的道理,和那里的人结交,玩游戏,唱圣歌,虽然不是很自在,但是整体上我还是蛮喜欢唱那些圣歌的。

开学后,我们每周三都有“assembly”,下午会有一段时间得去礼堂听传教士传教,唱歌,祈祷。我家里拜观音,因此多少有些抗拒,但是唱歌的时候,我心里总是觉得异常舒服,安心。唱基督教的歌曲,对我有某种魅力或诱惑力,虽然我不去刻意追求去唱,但既然有assembly可以唱,我也就跟着唱了……

可能因为中学的影响,我长大后来还花了好一些时间去了解基督教,既上了他们的Alpha course,也听了好些service,基督教的书无论小说或严肃的历史故事也有所涉猎,虽然现在仍不是基督教徒,但应该算是一半一半吧,可能要跨出的那最后一步是自己懒散的性格在从中阻碍,也可能是觉得不应当背叛自己原先的信仰。

中一年中考后拿到了成绩,心里又一阵开心,不知是否有记错,但我的成绩很另一名女同学好像是并列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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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要上中学了,又要买书又要买校服,还趁报名那一天到学校参观了一下,但是老实说,我年纪越大,记忆越是不好使,中学的记忆模模糊糊地,初级学院发生的事情更记不了太多……

不过,我记得买书那天我很高兴。我看到了许多新课本,而且还是许多没见过的科目的新课本,如Design and Technology,History,Geography, English Literature等等。另外,我们还买了一本中文版的圣经,因为有一节课是Bible Studies……

中一的时候,我还是一个挺正直的人,很单纯,也蛮善良的,哈哈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啦。我记得当时有所谓的“cleanest class competition”,而当Duty Roster出来时,我是很认真地做自己的值日生的。

那时候,由于我在班上还算有一点点人气,所以被选做了class chairman,于是我便想带领1B 得个cleanest class award。然而,渐渐地我发现,有好些人根本就不认真,下课后就立刻跑回家了,没清理课室。黑板没人擦,没人抹,地板也没人扫,书橱里的课本是一团乱的,椅子也没有摆放到桌上……

我那时很是愤愤不平,为什么我能好好做自己的份内工作,他们就不能,也不想?不过身为班主席,我有些无奈,还是每天都留了下来自己扫地抹黑板摆椅子整理书橱等等,而我的行为偶尔也会也一些同学支持,不时会有人来帮帮我。终于,一个月的努力有了代价,在某一天的升旗礼,我们class 1B得到了cleanest class!

大家都立即欢呼,而我心里充满了骄傲,那时我真的很高兴,认为这个奖就像是一个“个人奖”似地,属于我一个人。当然,我也为自己能够帮班上出份力而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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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那一年一直都在准备离校考试。虽然那时候也没有怎么意识到考试的压力,但是功课也不会少到哪里去。唉,功课一多,就不怎么想做了(现在也依旧如此),那怎么办呢?哈哈,一个字,抄!那时候还没脸去向朋友借功课来抄,所以就先从自己的双胞胎弟弟下手……

他发现时自然非常生气,但我那时候好像没怎么悔过似的,毕竟两个人一人做一半比较快啊!

离校考试,考华文写作时,我放弃了写看图作文,转而写命题。考完试后老师问起考试详情,便如此说了,谁知道她一听之下,满脸惋惜地责问我为什么好好的看图作文不写,跑去写什么命题。可见她是如此地关心我们,深知写看图作文远比命题稳当得多。

我那时虽然抱有些歉意,而且也不太懂为什么她流露出这种表情,但也没多想。直至今天自己做了补习老师,才深深体会到这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理。

话说领成绩单那天,印象深刻。所有的一切仍旧像是一种仪式,回想起时就象黑白录像带似地在脑海里播放。校长在礼堂说了一些话后,各级级任老师就带着学生两排走向音乐教室。在走廊上,大家都十分安静,气氛很是严肃,仿佛仪式一般。

我拿到成绩时,没什么感觉,至少我不记得有什么感觉。(以后每次拿成绩时也是如此,反而是拿成绩之前的期待,情绪波动较大些。或是拿了成绩后,过了一段麻木的时间,快乐和满足感才一点一滴地渗出来,维持很长的一段时间)成绩是:中文和数学A*,英文和科学A,高级华文特优。

那时唯一感到不得了的,唯一让我感到惊喜的是,我可以再选一次中学!原本选的六所小学里,第一选择(通常放的是最好的)是Temasek,接下来是Ngee Ann, Tampines, Bedok View, Bedok South, Bedok North Secondary,全都是离我家不远的学校。我妈妈怕我成绩未必能考上好的中学,所以不让我选我本来正打算选择的中正,德明和圣公会(我老师还曾经再三向我确定真的是否要选那六间,不要换一些较好的学校呢),谁知道原来考试积分过250者能重新选择,而且还能选择修读第三语文!

当初妈妈就问过我喜欢哪间学校,我说过我喜欢中正或是圣公会的干净洁白的全白校服,现在终于能到圣公会读书了。至于第三语文,由于学习地点太过偏远的关系,只好忍痛放弃了。

重新选择了圣公会中学,终于快要上中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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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说我对妈妈任性的要求。小时候,仍旧是就读小学的那段时期,有一晚父母带一家人去funfair玩。我还记得小时候funfair的无穷乐趣。那里有许多rides可以玩,有刺激的,也有好玩的;那里有许多电动,像街头霸王,像打飞机等,都有;那里还有许多小游戏,用网球仍空气水罐,用小圈子套有颜色的玻璃瓶瓶颈,让我们赢取小玩具或小熊猫娃娃等,很好玩。

我时常会看见一些人在售卖气球,不是那种用口吹的气球,而是那种用helium gas充气,会在空中浮起来的气球。我好喜欢它们啊,一方面因为这些气球有各种各样有趣的造型,有卡通人物的,有动物的等等,而且不是塑胶皮制的,是种闪闪发亮的塑料,很吸引人;另一方面我从来都没玩过这种气球,所以既好奇又强烈想拥有一个。

因此我向妈妈讨。她不肯,即使我撒娇她也不肯,所以我很生气,心情也不好。她见我如此,而且好好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气氛都搞砸了,所以便要我爸爸载我们回去funfair买气球(我们那时已经正在坐在车里要回了),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很生气。我买了我要的气球,是一条很美丽的鱼(又是鱼惹的祸!),好像是海豚吧。我把它拿在手里,心情虽然兴奋,但也不是完全高兴,因为妈妈在一旁还很生气嘛,不过我这种快乐与兴奋并不长存,因为隔天气球里边的helium gas就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整条鱼软趴趴地没什么活力。而我之前的晚上还很担心气体会外漏,时不时会捏捏我的鱼,看看它还o不okay……恐怕被我捏得提早归西了。

总之,那时候的任性,我依然记得,也挺后悔的,事情记不清了,留下来的感情却还记得,恐怕我还可能记错,可能那时候一不小心松手气球就飞走了,所以心目中那时的妈妈是一直地那么生气,但我想应该不是这样啦,我比较相信事实是我之前叙述的那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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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代,生活是简单的,生日的时候也不是每次都有蛋糕吃,平时只是妈妈会买一些零食给我和我的弟弟兄弟俩,只有一次请了一两个朋友到我家来,妈妈买了个蛋糕,煮了一些小菜,小小地庆祝了一下。虽然对妈妈没有什么大的要求,因为知道家庭不富裕嘛,但要求呢,偶尔还是会有的,而且也会偶尔会有任性的时候。

像有一次,我陪我妈妈到湿巴刹去买菜,她买菜的时候我就在湿巴刹里边一摊卖鱼的摊子看鱼。一条条小小的幼鱼在鱼缸里游来游去,好不漂亮。我虽然知道不应该胡乱花钱,但还是向妈妈讨了一些钱,跟大叔买了一条小鱼回家。叔叔把小鱼放在装满水的透明塑料袋,绑成一包,给我带回家。

我那时候真的好高兴!一个小生命,一条这么可爱的鱼,我要好好照顾它,喂养它,让它快快长大!回到家里,我赶紧把鱼和水倒进了一个plastic mug,装得满满的,水几乎要溢出来了,因为我要它有足够的水游泳(太天真了)。当时我心中最心爱的这条鱼,并没有在我手里存活一天,因为一会儿后我已经发现它死了。由于mug里的水装得太满,因此小鱼很容易就从水里跃出了mug,而我又把mug放在厕所里,所以小鱼就死了,死在厕所水里边……

我的好意害死了它,而且这是浪费家里宝贵的金钱买来的奢侈品,不到一天就报销了;它本来应该为我带来欢乐,却给我带来了悲愤与自责;我本来应该给它快乐,照顾它让它快快长大,却反而结束了它的生命,害死了它。那时我立即哭了,大声地哭,跑到了睡房里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大声嚎哭,把心里的悲与愤,对自己的自责都用哭声把它喊出。

妈妈见我如此伤心,想再去巴刹买只鱼给我,可我不要,因为——先不提妈妈得辛苦走去巴刹,而且还得再花钱卖鱼——那条鱼是独一无二的,怎能替代呢?害死了一个朋友,可以用另一个替代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那天真的很伤心,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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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涉世未深,什么小事都会让我有“世界末日”的绝望,使我极度地慌张。小四那年,六月假期里老师要我们做一个植物标本的scrape book,吩咐我们一定要把整本书做完。而我,照旧是到了最后那几天,才开始慌慌张张地做功课,结果scrapebook虽然有不少植物标本,但是却没有把整本书做完。妈妈对我的学业一向来是采取放任主义的,虽然他会经常问我学业怎样怎样。因此,我到了最后一天,正确说来应该是最后一晚吧,还在那边东黏黏,西写写,告诉了妈妈我遇到的难题……

结果还能怎样,我就去哭啰,我那时最厉害就是哭了,哈哈。妈妈就在那里帮我补救,但也帮不了什么(现在的孩子有许多功课都叫父母代劳,我那时没这样做,只是这次是自己已经做不来了,隔天要交,所以向妈妈哭诉了),后来也就没办法,把功课收了,哭着睡着了。现在回过头看,真是太可笑了,现在自己能站在老师的角度看学生,才明白功课只要有放进心思做,即使没达到要求,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老师是不会那么坏,想让学生“死”的人,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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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时候,钱不是很多,每天的零用钱我都会小心地用,然后每天把剩下的零用钱存起来。小时候,我已经有很强的金钱和储蓄的概念。由于省钱不容易,所以也不怎么舍得花钱。

最开心的时候,是当我知道自己拿到“奖金”的时候,因为有钱可以花了嘛。第一次好像是Good Progress Award,还有有一次是DODO鱼丸赞助的丽的呼声的助学金,再来还有政府颁发的助学金,bursary等等。这些奖金从$150 到$300 到$500,都是我学习的一部分动力。拿到这些奖金后,我会拿$50元出来花,然后把绝大多数存起来,除了最后一次,我花了比较多,$150。那时候我会很高兴,就像是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 里的孩子拿到一些钱去买巧克力一样兴奋。故事里的孩子买了巧克力后,会分一点一点地慢慢吃,慢慢享受,珍惜,同样地我也小心翼翼地慢慢花我的50元,买一些平常没吃的冰淇零(平时我只舍得买五角钱的冰淇零,那些一元两元的从来没买),买一些文具,电话簿(来记学校朋友的电话,曾流行过),贴纸(我小时候喜欢贴纸),卡片(小时候会收集七龙珠卡片,希望得到稀有的超级闪卡),漫画等等的。

只有一次,也是我小学最后一次拿到助学金的那年,我说服了妈妈(比较像是告诉啦,因为我从来就很少跟她要过东西)让我花助学金的150元买个GameBoy。那是我第一个较酷的游戏机!Image121

Image120  这台GameBoy陪了我许久,让我享受了Legend of Mana, Dragonball,Merlin等等游戏的乐趣,虽然后来难免坏了,不过它永远是我第一台最酷的伙伴,是靠自己“结交”的伙伴!(照片里是坏了的模样,荧幕都像是“溶化”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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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的时候,发生了一些趣事,其实应该算是丑事啦,只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好笑罢了。有一次我拿到了学校里“The Most Courteous Student Award”,非常高兴,但颁奖当天,偏偏我就要在全校面前丢脸,痛苦啊,痛苦。

颁奖的老师是我当时的高级华文老师庄老师,她左手里拿着一张奖状和一个奖“杯”(不是杯状的奖杯),而当她伸出右手要握我的手祝贺我时,我却伸了左手要拿奖杯,同时递出右手想和老师握手(在这之前我已经做出许多如何不出丑的设想,于是想到了一起握手和领奖的方法,当然这种左右手齐施的方法,之前并没和老师商量过,天真地认为本就应当如此进行的,以至“酿成大错”!)。我那时很紧张,于是赶紧缩回左右手再伸出右手去,要握她的手(这次学乖了,一只一只手来),可是庄老师却也在这同一时间缩回了她的右手,伸出左手要去把奖杯递给我,所以我便又伸出左手去领奖杯,而她当然也就“很有默契”地又伸出了右手要握手。在学生眼里看起来,这就像是个时间配合极好的笑剧,像是两人左右手你前我后,跟着拍子跳cha cha似的。而最后我因为太紧张,便赶快把奖杯用力接了过来,但之后当老师把奖状递给我时,我竟然把奖杯掉在了地上!OH NOOOO~~~(“可恨!!!又出丑了!!!”,“羞羞风波连环打击!”)这时我只好赶紧把地上的奖杯拾起,然后匆忙接过老师递来的奖状,但是真的很紧张,所以手一握一捏竟然把奖状CRUSH得皱皱地了(颜面无存……)。这些精彩片断自然是逃不过同学们雪亮的眼睛,而我那时魂魄也散得差不多了……

小六的时候很害羞,说话的声量很小很细。由于我得到最礼貌学生奖,所以副校长带我去一家好像是Raffles Hotel举行的各校的最礼貌学生聚会,和人讲话时,其实我是有讲“Thank You”的,但因为太小声,副校长没听到,我于是便被副校长教导了几句,说要说谢谢之类的东西。后来在中学又遇到了会说谢谢的朋友,于是才在影响下养成了敢于用普通声量说谢谢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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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生嘛,最喜欢做的其中一件事情就是自己吓自己。或许就因为这样,学校里有几处都有鬼怪的传闻。学校由三所小学合并而成,毕竟不小,加上学生人数不多,许多地方实质上已经是荒废掉了,久而久之阴森的传说便应运而生。我所知道的闹鬼的地方有两处,一是旧Bedok Boys School的校舍,一是旧Bedok Primary School的礼堂旁的芭蕉林。我们的礼堂不是封闭式的,而是和大自然相并“合为一体”的。礼堂的边缘有许多画了Hopscotch的图画供学生跳飞机,边缘和芭蕉林就隔着一片大约20尺的草丛。

话说有些学生就在跳飞机的时候,看到了身穿宽飘飘白衣的女子,留着一头长发(那时候贞子还没上映,应该没受媒体影响),正在盯着我们看。学生们大呼小叫,指着远处的芭蕉林里的模糊的白色轮廓。奇怪的是,虽然大家都看到了,却怎么也弄不清她的模样,当真奇怪,有些学生还大着胆子向芭蕉林走了几步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但是真的看不清楚,我那时就觉得,她明明没离我们那么远,为何就看不清她的面貌?我还从几个角度看,从边上的梯级看,都看不清。后来这就成了有女鬼出没的芭蕉林了。

另外闹鬼的地方是Bedok Boys,旧Bedok Boys校舍。现在回想,我还是认为那地方太旧了,人又不常去,只有偶尔一些学生去探险,还有偶尔会有一班华乐学习班在那里练习(我那时是华乐的),所以真有些不干净。有一次我和朋友去那边探险,一方面找鬼,一方面找刺激试胆量,突然间一整排的课室的门就那样“磅!”地一声一齐关上了,吓得我们几个三步两步地跳下一排排的楼梯,东倒西歪地疾步逃出了校舍。可能是一阵强风?可我们真没注意到。强得同一时间甩关所有的门?

所以从那时起,我相信世界上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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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该死的,还是我那该死的记性。不知道是不是在健忘星之下出世的,从小学开始,我的记性就已经像个老人了。每天因为要赶校车的缘故,所以要较早收拾书包,照着当天的课表把该带的书带上,(真是可惜,当时没人教我能够把课本分章回剖开成许多份的好主意,不然的话书包可就轻多了。不过,我想就算说了,我那时候也不会舍得割吧,毕竟小孩子较珍惜美美,完整的东西。)如果有美术课的话,还要带art folio。

有一次,我已经下楼了,到了上校车后,却突然间发现我只带了书包上来,而把art folio留在石桌石椅上了(是那种组屋楼下有画上棋盘的那种石桌。恐怕那时一时间要赶校车,所以心一乱脑就散的坏毛病又发作了)。总之,我便在校车上往我的art folio投以了悲哀的眼神,向它说bye bye了,放学回来后它已经不见了,里面的作业,功课,自己引以为傲的作品都没了,所以我便又哭得像,hmm,还是像那个冰天雪地里卖火柴的小男孩……

健忘是恐怖的,至少对那时的我来说是如此(其实现在也依然如此)。我记得,我就不只一次作了有关健忘的噩梦。在梦里,我照常上课,到了课室后,大家都在笑我,我就奇怪,笑什么啊,书包有带,art folio没忘,课本也全都在。突然间我恍然大悟,事情要糟糕,我忘了穿裤子来学校!

这是我健忘噩梦的最恐怖模式了,肯定会惊醒过来。其他还有不同程度的健忘噩梦,有忘记带书包的,有忘记上学的,都有,都有,只是梦里的震撼越小,被嘲笑的痛苦就会拖越长,不像忘记穿裤噩梦一样一惊就醒,总之,从这可见我心里深处对健忘是多么地恐惧,连生理上都一直通过噩梦来提醒自己别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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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但是校车就这样和farkan“擦肩而过”了,而我都没机会跟他说bye bye…… 最后,校车终于到了学校了,但不是我们的学校。其他学生下车后,我再去问bus uncle,是不是就要载我们去学校了。Bus uncle看到我们,真的是一下子傻了眼,这两只从那里冒出来的?最后他答应把我们载回去当初上车的地方。(后来我想,既然他能记得这么清楚,连我们上车的地方都记得,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们不是他应该载的孩子呢?真是莫名其妙。)

话说回来,那时候我早已经哭得像是个,hmm,像是个很可怜的卖火柴的小男孩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伤心,仿佛迟到,被老师骂,就是世界末日了,真是心地纯良啊。回看我弟弟,可就是完全另一幅光景了,完全不哭也不作声,一副泰山倒而英雄能本色的样子,都不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了。

下车后,我和弟弟是飞毛腿一样地往家里跑,我泪水仍旧不停地正在洒着,幸好半途就遇上了刚好要驾车去上班的爸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把事情始末告诉了他,他才安慰了几句,说着就载我们上学,不会迟到的。而弟弟仍旧是一副酷酷的样子,太镇定了,真可怕。那天最后有没有迟到,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从那天起,我才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心志的脆弱,从此踏上了追求一颗坚定的心的道路……到底何时才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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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丑事是永远说不完的……除了那该死的stagefright以外,另外还有的就是那该死的“一紧张就六神无主脑袋空空呆头呆脑”的犯傻耍白痴症状。就说上学吧,每天早上,我弟弟和我都会在准备好后,背着书包下楼去等校车。如果下楼下得早的话那还好,校车来了,上车也就完事了。可恨的是,我们总是会迟那么一点到,每天面对的大问号是:1)校车走了吗? 2)应该是还没来吧? 所以我就会开始默默祈祷应该是2),就像大扫除那时候一样,我会慢慢说服自己:“还没到吧”,“对,一定是今天迟了一些”,“一定是这样!”,一件事讲得多了,也就自以为是真的了。

等到天亮后,只要是脚指甲稍微有些脑的人都会判断自己是错过了校车了吧?可我不一样,我的脑寄宿在感情里,感情一乱,头脑就散,而刚巧那时候就来了一辆校车!我赶紧就拉着我弟上了校车了,可奇怪的是,那校车的外形甚至车型都和平日载我们的校车不一样。(“怎么是白色的?”,“校车怎么不一样?”,“嗯,一定是大叔换了车了”,“对就是这样,大叔换车了!”——我把所有的不合理处再次合理化了)上了校车,可这大叔嘛,也不是平常那位啊!(“恩,怎么连大叔也换了?”)校车于是载着我们,以及其他一些穿着不同校服的学生“上路”了……(“真奇怪,大叔今天怎么还载其他学校的学生,嗯,走的路也不一样”,“应该是先载他们,然后才载我们吧”……)

校车一路上走着一条我们完全不熟悉的路。虽然我心里很不安,但我一直想着各种各样的解释安慰自己,直到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我同学!大叔难道要停车载他吗?如果是的话,那这应该就是我们的校车没错了!”可惜,我朋友在巴士站,显然是在等巴士,校车经过他时,我只能往窗外看,像被抓走的小狗一样,投以求救的悲哀眼神,心里默呼了一声:farkan,save me…… (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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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的记忆,很多很多,特别是那些出丑的记忆,永远都忘不了。小四的时候,有一段时期每个人都要轮流在recess time结束后作一小段的演讲,随便什么题目都可以,大约说一分钟就可以了。那时候,我害怕极了,要我对着大家讲话,这可怎么行啊!我一向来都有严重的stagefright,只要心理上一旦觉得是对着许多人发言时,哪怕有一丝“表演”的性质存在的话,我就会莫名地紧张,手掌心冒汗,手脚发软,声音无力,甚至还会哽咽……总之最好是不发言的好。

话说那时候就轮到我上去和大家说说话了。我拟了一个题目:”My wish” or “What I wish to be” or something along those lines.. 我本来打算要说 ” I wish that I can fly” 的,这开头第一句话在我“上台”之前,就已经在心里不知道默念几百万遍了,不过到我真的开始讲的时候,却变成了“I wish that I’m a fly”,一下子从小飞侠打成了苍蝇了,糗死了……

又有一次,是两年后我小六的时候吧,我们高级华文班大约14人打算在农历新年庆祝活动上给学校演出一场除夕大扫除,吃团圆饭的一些习俗,我有幸能够参与。当时彩排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决定了出场的时机了,要仔细地听叙述者讲稿,直到听到他提到大扫除的时候才出场,谁知道,拜我的stagefright所赐,叙述者一开始讲稿,我就越来越疑神疑鬼,“咦,是不是,刚才他是不是讲了?”,“是了是了,应该是讲了”,“糟了,还没听到,难道已经过了?!”,“讲了啦讲了啦,大伙儿快出去!”,就这样,我在stagefright造成的幻听下,紧张兮兮地跑了出去,其他同学也被我感染到一起跑了出来,但也可能是他们没办法,为了“救”我,只好也硬着头皮一起出场,最后当然是弄得尴尬死了。我们“大扫除”完毕,才听到叙述者将出场的cue讲出来……唉,天意啊,此乃吾魔星是也。